《寒夜生花》读后感1000字!
作者:水豆豆
农历二月二十八是村里的集会,从这天起会在村里庙台旁起一台戏,一直唱到三月初二。后者是我们村全村动员的日子,是个盛大的宗教庆典,俗称打醮,历史成因不明。当天会有很多象征性的和表演性的活动,请神、送神、巡游、迎神、抬花轿、武术表演、唱小戏、打扇鼓和秧歌等。其中,秧歌和打扇鼓的说唱与跳舞相结合的形式,最招人眼馋。上岁数的男人女人,一身艳亮的装束,一脸桃红柳绿的年轻扮相,加上有点荤腥的言情挑逗,表演者和观看者的脸和心都热热的痒痒的。喜气洋洋的氛围极其热烈。而往日不多照面的远亲近友,也会在这时一而再地热络寒暄。
言归正传,迟子建老师根植于市井阡陌的写作,扑面而来的生活气息如在旁侧,亲近的爱与恨是那么的分明与强烈。在《秧歌》中,各种写作手法的天然游刃,在丰富人物形象的同时,令我感觉到其中影影绰绰的经典印象。如《红楼梦》中流动视角对一个人物的塑造数见不鲜,在《秧》一文中集中体现在众人对于小梳妆的烘托。再如《雷雨》中作为人格化的环境——风雨雷闪,在《秧》中为雪、灯、戒指等。还有不可靠的叙述视角运用等。
名声在外却迟迟不肯登场的小梳妆,在众人的口耳声行之中——特别是女萝她爹,遗愿中念念不忘小梳妆,死时头指南天阁——有了神秘的先声夺人的气势。这种手法,与《红》中王熙凤的出场有异曲同工之妙。
人物行为之间浅显的相互影射与照应,是靠读者的推理来完成的,一来节约文笔行文流畅自然,二来激发读者的探知欲增强参与感。如女萝在给爹煎药时把臭虫放进去道明了她爹的病,而她爹的死则照应了女萝煎药的行为。这里还有一些薄雾笼月的神秘可以推敲,女萝爹是病重而死?还是女萝在煎药时放的臭虫之类导致的慢性中毒?又如银戒指事件,是龚友顺是偷而藏匿于羊肚之中呐?还是捡拾之后藏匿?无论做何种推断,人性的阴暗自不必说。
在女萝家药店的椅子上出现的宝石戒指是付子玉与小梳妆情人关系的间接证据。而车夫李师傅的遭遇则是间接的人证。
非常规的叙述视角通常有疯子、老人和儿童,《秧》中的会会,被作者赋予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在情节上他有穿针引线的作用,比如人物的历史,借由他从墓碑上拓下来的名字由其母亲女萝讲述。还有对于真相的揭露,比如会会好奇于小梳妆的长相而挖掘其坟墓,与成人的悬殊认知制造语言裂缝,产生轰动效应。
《秧》是关于几个女人的有些悲惨的故事。作者没有给予她们悲悯的人文关怀,而是对她们的遭遇进行了尝试性探索。读后感www.simayi.net小梳妆追求从一而终的感情,没有嫁做付子玉的四姨太孤独终老一鸩香陨。与小梳妆相伴而生的猫的结局跟她是同构的。女萝娘粳米丧夫后转嫁刘八仙,过着忍气吞声夫唱妇随的日子。利欲熏心人格沦丧的羊肉面馆老板龚友顺,其媳妇不堪他的龌龊行为悬梁自尽。付子玉的三个姨太太,对于付子玉的沾花惹草也只有听之任之。洗衣婆对老伴李老头光头的无心嘲笑,间接地断送了老伴的性命,最后老无所依,寄居在义子王二刀的檐下。臭臭娘在丧偶后带着两个孩子,被公公嫌弃是吃闲饭的,她明里暗里与王二刀胡混。臭臭祖母是个卖菜婆,任劳任怨,只有在吃饭时臭臭祖父才去替换。女萝在被父母冷落之下失去两根脚趾,继之对父母心灰意冷,在自我幽闭的意识中再遭王二刀的强暴与戏耍。而让人惊诧的是,她在悲愤之后选择了自责与顺遂,只为有个丈夫、孩子与一个完整的家庭。
《秧》中的女性委顺于男性,她们对生活的安之若素等同于接受束缚所带来的苦难。迟子建对于苦难的书写不仅仅局限在认同,更是对女性摆脱束缚、寻找出路超越苦难的一种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