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之夕夕
《美丽新世界》经常作为《1984》的CP出场。有批评家提出《1984》中的国家机器之所以不好,是因为它的运转还不够精密。“计划”的出发点是好的,只是“计划”还不够完善,人民生活水平很低,且压抑人性。
如果能制定一份“完美计划”,既照顾到经济生活的方方面面,又把人的天性考虑进去,是不是这样的乌托邦,就不必遭受批判,甚至应该夹道欢迎了呢?
赫胥黎就用科幻小说的叙事方法推出了这样一个极端。在遥远的未来,人类的科技文明达到了全所未有的巅峰,能够为社会秩序的维持保驾护航:在培养箱里长大成人,便永远摆脱家庭的羁绊;通过基因筛选,根据身体素质和智力水平精确划分阶级;神经反射训练,让你从小爱上为你精心安排的职业,从而构建稳定的社会分工;专业制作的色情暴力电影、科学训练的体育运动,帮你释放一切危险的欲望;每日定额配送的精神安慰剂,能够让你一秒忘掉所有的不开心。
美丽新世界里的精神控制方法非常高级,不需要令人胆战心惊的思想警察、不需要禁止人的欲望、不需要编造谎言反复宣传,没有这些讨人厌的暴力手段,只要让民众的头脑中始终充斥着低俗易满足的快乐,自己喜欢的东西就能慢慢腐蚀他们的思想。
很多人觉得《美丽新世界》描述的社会比《1984》更加惊悚,美丽新世界中的人每天都陶醉在甜腻的幸福中,永远不会出现《1984》里痛苦但充满希望的觉醒。来自“野蛮世界”的男主角误打误撞地进入这个“文明社会”,如果不是他的视角和思维时时提醒着读者“完美”背后的诡异之处,也许《美丽新世界》会被当成一部新时代的童话故事。
美丽新世界到底不好在哪里?这个问题的确不好回答。但是,作者用他的生花妙笔成功营造出的“反乌托邦”气氛,令读者们不必细想,就已经像男主一样,被勾起一阵“生理性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