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之《孽子》读后感1500字:
文:朱涛。在气温接近40度的下午,我在房间内看完了白先勇的《孽子》。
我一贯是不会写读后感的,很多时候我读完书,千万种情绪压在心头,满是感悟,但这种感悟我却不知道怎么表达出来,怎么用文字叙述表达出来。那种厚重抑或是轻快的感觉,只能在心头萦绕,这本书也不例外。因为这本书边缘的特性,让我事先不得不将它摆在了一个较高的位置,况且这部作品的艺术价值及成就本身就极高。但正是因着边缘的特性以及我内心中颇为矫情的仪式感,促使我非要写点什么,一来卖弄文笔,二来也是真心想谈一谈和自身息息相关、无法忽视的边缘问题。
《孽子》写的是同性恋,这是往小处、往表面说;大的方面,我在知乎看到:“虽然这本书描述的是同性恋的生活,但它影射的却是社会和大众对于传统的极度拥护和对于反传统的偏激与扼杀。”
即使隔着屏幕,我却依旧能感受到这股无形的力量,并对这番话颇为赞同。
说说角色上的东西吧。
无论看什么小说,似乎我总是对第一人称或是主角“我”充满好感,或许是主人公,作者对其心理活动的描写远远多于其他角色的原因。
毫无疑问,阿青是最喜爱的角色之一,因与校实验室管理员发生淫猥行为而被学习开除,接着再被父亲赶出家门,似乎每一个角色都有着悲惨的过去,而阿青被学校开除的经历,教我想起自身的经历,2016年举报分宜中学补课,尽管事情不同性质不同结果不同,但几乎是让我一瞬间就生出同病相怜的感觉。这或许就是我为什么害怕读小说,总是无端地产生代入感,无端地对角色产生好感,从而失去了认真审视文学作品的理性,一味地以“我”的视角去阅读,对于一个文字同作者来说,这几乎是致命的,但对于一个读者来说,这或许是揣摩角色内心情感的最好途径。
同时还有阿青的沉稳,我似乎很喜欢这种性格,能够不动声色、如流水经过心脏一般的润物无声。
但前面为什么说是“之一”,因为有一个任何人都无法不注意到的“阿凤”。“阿凤”存在于阿青的听闻当中,个性鲜明、轰轰烈烈,似乎能引动天雷地火,哦不,阿凤确实引动了天雷地火,他原是野凤凰罢了,几乎席卷了这片公园。在我所读过、见过的角色中,阿凤像是安生,却又不尽然,阿凤至死。身上都包含了稚嫩和成熟,还有烧不尽的凤凰真火;安生则是由青涩稚嫩走向成熟的离经叛道,可你又说不出她怎么错,她的离经叛道,多少是讨喜的,最后安生的火,安生的光,都熄灭了。阿凤死了,可他身上的火,似乎还在烧下去,或者说,安生是涅槃重生,重生为七月,阿凤却是不断地燃烧着自己的一切,从肉体到灵魂,似乎永远也烧不完。
这段写得没头没脑,只有我自己能意会罢了。
最后是“小玉”,相比阿青阿凤这种主角般的存在,他和老鼠吴敏等人,似乎不那么容易被读注意,但诚实地说,小玉是我想成为的那种人。
虽是叛逆者,但我总归偏爱些。小玉因为带人会自家厨房“打炮”,被继父撞见,被打得半死。这是社会本体对小玉做出的回答:继父,父权,社会和传统不承认同性恋。但小玉令我惊讶的是,他并不如同阿青那般,被父亲赶出来才来到了公园,小玉在反抗传统及世俗的时候,他主动抛弃了继父,去追寻那个符号化的、只知道名字的理想化的父亲,追求属于自己的救赎。
读后感·如果说,我的表面,朱涛的表面,是阿青,那我的内心就是阿凤,而小玉,是我羡慕并且渴望成为的样子。
“阿青,我会继续寻找下去,找完了新宿的中岛正雄,就找浅草、涩谷、上野,一直找下去。东京找完了,等我攒了点钱,便到横滨、大阪,名古屋去。我要找遍日本每一寸土地,如果果然像傅老爷子说的,上天可怜我,总有一天,我会把我老爸逮住。你猜我找到他,第一件事我要干什么?我要把那个野郎的鸡巴狠狠咬一口,问问他为什么无端端地生出我这个野种来,害我一生一世受苦受难。”
倒过头来看书的正文前,作者有这样一句话:写给那一群,在最深最深的黑夜里,独自彷徨街头,无所依归的孩子们。
知乎博主流生山竹这样写:“我愿天下所有的孩子都能走出黑夜,不再彷徨。”
身为客体的一份子,我并不能将这样的祝福给到其他同类和我自己,却仍旧这样期待着。
“但去莫复问,白云无尽时。”
我想我仍在等,等汹涌的人群里,有一个人脚踏山河一步步走向我。